【安雷】刺玫非红 Chapter 2

*地主家的傻儿子安迷修x神秘种族雷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有一点特殊能力!

*含嘉瑞,不能算少的那种,这章没有。初步预计是十章的中篇,HE,等会儿试图双更安雷厨的安哥,没做到请当做我没说,谢谢【

 

 

Chapter 2

 

 

安迷修把头蒙在被子里,隔壁床位聊电话的声音还是不停传进来,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能不能照顾一下他的心情!他刚做完手术好吗?!

“……说什么傻话,也不想想你大哥是谁?……没什么勉强的,一定要说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得了!……对,我那天说了要给佩利优胜礼物,一个要求,他就约我去他那个直播间露个脸,唱唱歌……半夜就半夜,时差有什么办法,我还在乎时差?”

你他妈大半夜搞什么直播?还要唱歌??

安迷修在心里爆了粗,然后立刻默念师傅我错了一百次。他做足了挨骂的心理准备,才从医院白得刺眼的被单里探出头来:“你能不能别打电话了,我很想睡。”

雷狮又朝电话那边笑了几声,才看了一眼时间,冷淡地回他:“你习惯八点睡觉?”

安迷修语塞了一下,确实是他想找茬,所以在这点上他无话可说,可是话都出口了还是得坚持到底,他只好继续接:“是啊,我就是这种老头子作息。”

雷狮哪能不知道他是不是老头子作息?况且刚刚才在手术室睡过一觉,现在有什么好睡的!他早知道安迷修就是看自己的性格作风难受,可依他的性格作风,你看着难受我就偏要让你多看几眼。

于是他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少数人服从多数人,老头子作息是少数人的作息,你有异议?”

当然有啊!安迷修很想吼出来,可唇枪舌战上他从来占不了便宜,只有乖乖闭上嘴。

 

和雷狮一起住进病房已经是一周前的事了。

一周前安迷修出了车祸,被卷入事故的还有当时他牵着的那个孩子和雷狮。他记得有个人冲出来救了他,好像有双紫色的眼睛,看见雷狮的第一眼他还以为这是救命恩人,可护士告诉他那位救人的小哥已经走了,没留下任何信息,还顺便把肇事司机扭送到了警局,医药费也拿到了。

虽然谁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救的,医生也十分惊叹安迷修被载货那么重的卡车这么一撞,竟然只是腿骨骨折,也没伤到脑袋,只要坐几天骨牵引,做个手术在医院睡俩星期就能出院回家养着了,那小孩也没受什么伤。

做好事不留名,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安迷修十分感动,也有种没能报恩的失落感。奇妙的是,只要看到雷狮那双紫眸,他都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他难道是天生吸引紫眼人群吗?

安迷修腹诽着。

 

住进医院的第一天,安迷修还是很礼貌的——他的二十几年人生都是非常待人有礼、乐于助人的三好青年角色——他对这位病友说我们也是要在同一间房的隔壁床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敢问尊姓大名呀?

结果人家一捋头发指着床位旁边的患者资料回他一句:“你瞎吗不会自己看?!”语气还特别冲。

哇不是吧你,我说话挺热情温和的啊。安迷修心想。

他本来还带了点同病相怜的心情,毕竟他印象里卡车撞过来的时候身边是没这么一号人的,这个人脸长得好、个子高、气场又足,他没理由注意不到,说不准人家也是想来救他们才惨遭殃及——他本来是这么想的,这下看看同房病友的表情,心头也涌上来些火气,也不想知道别人的名字了。奈何左腿打着石膏,他想了想,拉过被子蒙住了头,眼不见为净。

后来忆起,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幼稚,好像一到这个人面前,就有什么东西无法自制地动摇起来。

 

 

护士眼里冒着红心给雷狮换点滴的时候,安迷修才知道雷狮的名字。那姑娘明显对霸道帅哥这一款言情剧男主配置迷得不行,嘘寒问暖,见雷狮有些不耐烦了,才知趣地闭上嘴,一脸幸福地出门。

在安迷修看来这完全就没能刷到好感度,小姐姐你不如来刷刷我咳咳……反而把雷狮的病情给他抖了个遍。看起来雷狮比他伤得轻,住院一周半就可以走了。这比他整整少了一半的住院时间是为什么啊!明明是一起被卡车撞了的!

哎?是一起被撞的吗?好像有印象好像又没有……安迷修摇摇头,在心里念了一遍雷狮的名字。不得不说,非常适合他,张扬霸道,那种难以形容的惊艳的气场,相当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雷狮趁他把自己蒙进被子的机会伸展了一会儿手脚,那动作根本像是没有外伤,可惜安迷修是不会知道了。雷狮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的能量状况。

看来这十天得实打实地躺着,他真是被安迷修那个笨蛋传染了,干嘛费这么大力气护着那个小屁孩,搞得最后难以脱身,还得再干扰一下相关人员的记忆。不如说这一劫就是那孩子命里注定的,他想保护安迷修,可他和那小孩没关系。

真是两个笨蛋。

雷狮垂下眼,两手指尖颤抖着放出轻微的混乱的电流,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最开始让安迷修不爽的是雷狮极明显的“别来烦我”的态度,后来是他那谜一样的生活作息,似乎不管安迷修什么时候醒来,他都是清醒的。

安迷修已经情不自禁开始脑补新闻标题了,男子车祸后不眠不休数日终猝死院中,大概能勉强在报纸上占那么一小块方格,谁看了都会略过的那种。

“你这样不行啊,”安迷修没忍住好心劝告,“都进医院了,还是不要日夜颠倒,你也知道这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然而雷狮的回答简单粗暴:“你是我的谁,你管我?”

安迷修好气啊,但是他脾气好,他忍住了。

过了半天他又没忍住,又劝雷狮:“你能不能少玩点手机?作息不良本来就很不好,老玩手机就更劳神了。”

雷狮还是三个字甩回来:“你管我?”

安迷修气炸,都不想保持微笑了。

他们从无话可说到争吵不休,只花了五天,最凶的时候,只要安迷修一睡醒,他们就开始吵架,吵架的时间比睡觉还长。然后又花了五天,他们彻底无架可吵,从性格作风、生活作息到三观都截然不同,吵架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安迷修十分后悔,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和雷狮吵。说起来到底为什么他能跟雷狮吵起来啊,“你有病吧”“你才是有病”“那你更有病”“那你更更有病”,这种小学生水平的争吵应该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从他的人生里绝迹了才对。

他思前想后,怎么都觉得是雷狮的问题。可是很轻松,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好像压在他肩上二十数年的重负,被人分走了一样,难以形容。

他鼓起勇气,在雷狮出院的那天,跟他讨了电话号码。

 

 

call,or不call,这是个问题。

安迷修用尽全力把雷狮给他手机号时那个讶异的表情从大脑里剔除,举着手机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这才是雷狮出院的第二天,但是那股一夜间疯涨而出的莫明情绪,却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呼吸。不对,从他昨天向雷狮讨联系方式的时候开始,就很不对头了吧?

现在他只要偏过头看看那张昨天还睡着雷狮的病床,看看那上面躺着另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那股情绪就会猛地从胃里蹿升到嗓子眼,涨得好像快从他嘴巴里漫出来了。

这真是不对头。

听见有人敲门的时候,安迷修还以为是家里的菲佣,一抬头却看见了表情戏谑的雷狮。他拎着个果篮,深灰蓝的发梢长长的、不安分地搭在脸颊边,朝安迷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竟然也会令他觉得狡黠得可爱。

雷狮打趣:“怎么?你之前老是说我不好好养伤,就知道玩手机,结果我一走,你自己也玩起来了?”

安迷修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来探病,只是在雷狮下一天也依然敲开房门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彻底意识到。

完了,这真的真的是,不对头了。

 

他们确实是只有病友和“架友”的关系吧?真的确实是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不和的对吧?

安迷修陷入一阵迷茫和喜悦混杂的感情中。

他还有十天的住院时间,雷狮每天都来看他,虽然其实没待太长时间,安迷修也想不明白他来的原因,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动心了。

雷狮探病的手礼永远是那个不用花心思的果篮,但是放下那些不爽的情绪跟他好好聊天,就会发现他是一个相当奇妙的人。他懂很多东西,也讲很多东西,从天文地理艺术历史到人心百态,他像一只飞跃大海而永远不会折断翅膀的鸟儿,每一次气氛不坏的交谈都会给安迷修带来新的一块海景拼图。

安迷修开始觉得他可爱,并且确认了觉得他可爱的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他想到自己从小被教导的骑士道,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足以相伴一生的猎鹰。而雷狮眼里有一些无法忽视的晦暗不明的东西,他却在单方面的热恋中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些。

出院那天,安迷修像往常一样等着雷狮来探病,可是雷狮没有来。安迷修按住了越来越焦灼不安的左胸口,劝那个器官安分一点,再冷静等上一会儿,可是雷狮终究没有来。

安迷修出院了。他在菲佣的簇拥下上了车,拿出手机,输入那个他讨来却一次都没使用过的号码。他的手很稳,按键按得很熟练,直到听见那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阵强烈的失落淹没了,但还不至于流眼泪。这感觉之前也有过,得知那场车祸中救了自己的人已经离开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感觉,只是比现在要弱得多。就好像一个算不上必不可少,但感情却擅自认定了不会有什么比那更顺手的东西,某天突然意识到被搞丢了一样。

“少爷,”司机低声提醒他,“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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