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说

*向哨特工pa，破镜重圆。可以确认下章完结了，你们没有看错，看起来有这么多高大上的设定，剧情上真的就只是小情侣吵架，我就是这么不讲基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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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96，97，98，99，100。测试完毕，二位的数据已录入资料库，请您确认公民ID。”

雷狮收回攻击的动作，周围那些被击倒的各式人形一个一个消失成数据，归于莫须有的空气，他平复着气息，按了按手臂的肌肉。

这个细节被安迷修捕捉到，他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发问：“你不习惯？”

刚才的测试是由向导激发强化哨兵的体能，根据击败一百个敌人的准确率、速度和破坏程度等方面记录双方的实战数据，也是哨兵与向导合作项目之下基础数据的一项。

“不可以？”雷狮往半空中的悬浮面板输入ID，点击确认，他还是用先前那一副冷淡又隐含抗拒的态度面对安迷修，但这一套事到如今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确认中……公民ID已确认，使用者雷狮，您的基础数据评分为98，请选择实战训练科目。”

“当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身边明明有两个向导，却这么不习惯向导给予的加成效果，我觉得很奇怪，而且会有所猜测。”安迷修朝他走过去，他们原本就离得不远，只是几个跨步的距离，“你不用摆出这种表情，我们刚刚已经有过暂时的精神链接了吧？”

雷狮哼了一声：“我和我的队员怎么作战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安迷修伸出手，雷狮侧身避开了：“你大可不必这个样子，你明明已经允许我构建精神链接了，明明自己的心情都无可保留地把别人淹没了，你还要摆着这张脸给谁看？”

“这种事情别来问我啊，用你那榆木脑袋给我好好想想！”雷狮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这表情让安迷修联想到了那只看似凶狠、实则常常绕在他脚边想和他一起玩的森林狼，安迷修心中变得柔软，语气却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所以说，榆木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啊！”

“我已经猜了很久了！为我挡箭是什么意思？既想躲开那个吻、又想张开嘴迎合是什么意思？精神向导和我的精神向导待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需要避前任的嫌吗？可以重新追求你吗？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吗？”安迷修越说越大声，“你不告诉我，我就只会这样猜下去，我已经向你投出精神链接了！”

他知道这个训练仪里肯定准备了监控设施，但那又怎么样，他确确实实还在意雷狮，他就是有很多想对雷狮说的话，这些全部都给那些人看到了、全被他们听去了又怎么样？

安迷修揪起自己胸口的衣料，睁大眼看着略有些错愕的雷狮：“你告诉我，从链接那一端流到我心里的，这份铺天盖地的烦闷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雷狮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向导既为此感到不住的心慌意乱，又为他终于肯率直地面对自己而生出一点喜悦。

良久，雷狮像是结束了他的省视，总算开了口：“再说说看，安迷修。我不要什么精神向导反应人心，也不要什么精神链接传递情绪，我要听你说。”

“所以你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想承认吗？你只知道对着我表现得穆棱两可，还要让我直白地说出来？”

“对！我就是不承认，我只想听你说，不行吗？”雷狮扬起下巴，眼中满是不服输的骄傲，“是你自己毫不挣扎地跟‘塔’安排的哨兵跑了，我还不能任性一点？安迷修，你明明是我的向导！”

“这不一样！”

安迷修紧紧捏住他的肩膀，气得咬牙切齿：“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清楚的吧，我根本没有和他结合，我还是五年前的我，没有变过！我真是服了你这种态度，从以前开始，我就受不了你这个脾气，我实在是太讨厌你了，连好不容易蹦出来的一句真心话，都要在这么儿戏的斗嘴里挑衅一样地抛给我。但是、但是！雷狮，你听我说，这不一样。”

“讨厌我？我对你难道不是这样？我本来就很受够你了，承认吧，就算我的相容域接受不了卡米尔的强化，那对我也根本没什么所谓，我只需要疏导就足够了。而你就等同于这种强化，我没有向导的强化也一样很强、非常强。”雷狮沉着脸，凭着哨兵的力气轻而易举地甩开安迷修。

安迷修急得用精神末梢戳刺哨兵脆弱敏感的大脑，雷狮嘶地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就要开骂，安迷修却连忙死死抱住他，任他往自己背上不收力道地砸了一下，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还是不肯松手：

“没有我你也很强，但是只有我能让你更强不是吗！”

“雷狮，雷狮……我还是五年前的我，我还是你的向导，所以想要跟你结合。可是五年前我就那么讨厌你了，怎么又会这样爱得不行呢？”

 

在雷狮的印象里，安迷修绝大多数时间显得沉默而笨拙。他总能把每一个“下一次约会”，搞得仍然像是第一次，一样的手足无措，一样的脸红心跳。雷狮觉得这样也不错，嘴上却还是要说，下次再这么傻就别想约我了。

安迷修确实少有如此……如此大喊大叫的时候。雷狮记忆中的他也不是单纯的老好人，他助人为乐、与人为善，打雷狮认识他以来就没撒过几次谎，这还包括了生活中不经意间的善意谎言。但他是会生气的。

他生气时也不激烈，似有两团冰冷的火在那双薄荷绿的眼中静静燃烧，雷狮却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波动，顺着周身的精神力粒子，悄然无声地传递过来。

现在这个说着我爱你的安迷修，雷狮也见过，尽管只有那仅仅一次。

昏黄暧昧的灯光，唾液、汗水、还有更多其他的液体，骂骂咧咧间突然冒出的一句我爱你，被放在相贴的嘴里咀嚼了无数遍的对方的名字，吹着冷气的空调和高热的体温，搭在背上的被子和散落在地的衣物，呼痛、喘息、红色的吻痕和肩上的齿印。

他脑中回忆起的画面，透过拥抱间紧贴的皮肤，在安迷修的精神中流畅地播放起来。

“还记得吗？宾馆的后续。”安迷修的声音有些哑，但说得比先前那一通轻松多了。

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两个人都在抖，因为简单地抚摸胸口而涨红了脸方寸大乱，费了不知多大的劲儿和润滑液，才总算在累极之前走到了进入的步骤。那时安迷修虽然已经挨过两次结合热，但理论上来说，做好防护措施，单纯的做爱并不会达成肉体结合——学院也不可能不给私自结合的学生处分。

安迷修在恋人体内一动不动地停留了好半天，直到被拍肩催促才谨慎地在里头磨蹭，稍微放开一些后一个用力，雷狮就闭着眼睛发出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呼……啊……太深、了……”

“诶！对不起，弄疼你了吗？我这就拔出……”

“不是啊！”少年雷狮打断他自以为很照顾人的话，自暴自弃地抱住对方的肩背，“是很舒服的意思！你这蠢货！”

而现在，安迷修面前的雷狮闭了闭眼好定神，咬着牙回答：“我要是不记得，你以为你现在在看的是什么。”

 

雷狮推开安迷修，在后者忍不住流露出笑意的目光中，异常冷静地从系统给出的选项里挑出一个。

安迷修识趣地转移了话题：“这次的训练仪确实非常厉害，可以顺畅地模拟出精神力链接这种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把精神向导也带进来。”

雷狮点了点面板，叫他也去看自己的：“看来可以，这下面写着对我们精神向导的描述。”

“那应该是鬼狐事先输入的信息。”安迷修还没再多说点什么，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往实战训练场景变化，机械女声在场景转变到一半时响了起来。

“实战训练科目-夜间潜入调查式室内战模拟，随机场景生成中……室内战-场景4，生成完毕。”

随着生成完毕四个字落地，二人的感官中他们正站在一片黑的走廊里，隔了相当远才能看见一扇窗户，透着幽幽的光，更显诡异，还有一只纯黑毛皮的狼，眼里也含着幽幽的紫色光亮。

安迷修愣了一下，雷狮不等他问，打了个响指，眉眼飞扬：“我稍微试了一下。”

狭窄的室内、夜间、需要保证隐匿的潜入调查类作战，怎么想马鹿都只会拖后腿。安迷修飞快地分析完，黑狼已经仗着不会被现代科技捕捉的优势，顺着廊道飞奔而去。

安迷修提醒他：“AT既然研究出了能模拟精神向导的机器，别的‘塔’也说不准可以做到，那敌人也不一定发现不了精神向导。”

“明白了。”雷狮挥了挥手，用特制的微型烟雾弹扫了一遍走廊，确认了没有红外探测线，这些道具都是开始之前从系统处取得的，能否使用适当种类和数量的道具完成任务，也会影响最后的训练完成度，“可就算敌人能，行动也已经开始了，现在必须先跟上。”

他还真是和以前在学院里一模一样，胆大心细，特别擅长往前进，而且危急时刻当断立断，都是他的优点。安迷修保持着能够应付紧急情况的距离跟在雷狮身后迅速移动。

 

二人配合得非常好，只需要一个对视，简单的几个手势，就能决定谁来放倒场景里的敌人——在这儿可能就是一波伪装成保安的私兵或者雇佣兵——谁去寻找目标资料或是线索，感官与哨兵同样敏锐的黑狼总是负责放风，无论攻击还是撤退，都协调得相当好。

雷狮此时正蹲在楼梯口旁的拐角处向上丢出一枚微型烟雾弹，他们已经上了两层楼，根据目前已知的信息，过了这个楼梯口就是顶层，也正是他们确定的目标资料所在办公室的位置，到现在已经打晕了三个人，动作必须得快。

这个楼梯口两边都离窗户相当远，又是拐角，在向导眼里更显得两眼一抹黑。

怎么感觉最近总是撞上黑漆漆的任务地点，虽然今天这个也算不上是任务，不过……安迷修回想起自己的黑历史。他学院时期还真有一点怕黑，主要是怕鬼，仅有的几次被雷狮拖去游乐园的鬼屋，都会以全程死死扯着雷狮的衣服面色惨白地走出来直喘气告终。虽然他差不多三年前就已经顺利克服了，不过……

“雷狮，我有点紧张。”安迷修突然开口，雷狮抑制住条件反射要拔枪的动作，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他，意思是有话快说。

安迷修就像非但看不懂他的表情和眼神，还连感知身边人情绪的基础技能都丧失了一样，无辜地看回去。等到一旁的黑狼烦躁得用前爪磨蹭光滑的瓷砖，发出令人难受的细微呲呲声，他才说了一声好吧：

“我就是想说，我感觉心里小鹿乱撞，一定是……”

“你恶不恶心！”雷狮抖了一下，第无数次痛恨自己没有屏蔽面前这个人的办法，“让你的小鹿照着心口给你一脑袋，保证里头就没谁在撞了，连血液循环都不会再有！”

他在“小”字上加重了咬字，说完一翻身过了扶手上了楼梯，安迷修没他那么灵活，等赶到目标办公室，刚好看见雷狮干净利落地割下了里头一个人的脑袋，也不抹掉脸上溅到的血，把U盘插上了那台电脑。

安迷修感觉自己一头黑线：“雷狮，这个主题好像是潜入调查吧？”

雷狮转过身开始在面板上点来点去：“谁管他，不是模拟训练吗，难道我杀NPC还不人道了？”

与他蛮横的发言一同响起的，是系统提示任务已完成的提示音，雷狮刚露出一点小得意的表情，朝向导挑了挑眉，那个机械女声就开始大声报出扣分项，其中就包含审题不清和非必要情况下取人性命，评价是不够细心和灵活变通。

安迷修忍不住抖了抖嘴角，万幸没有笑出来。训练仪的拟真人型看不出雷狮是不是脸黑了，他全靠自己脑补，结果满心满眼都是五个字：雷狮真可爱。

 

“雷狮，训练结束了，我们可以聊回前一个话题了吗？”安迷修说这话的时候，模拟场景正在消退，渐渐变回原本那个空白的训练场。
“你先闭嘴。”
“可我觉得，”安迷修指指雷狮面前显然被输入了什么新指令的半透明面板，“如果我不继续说下去，你就要走了。”
“那是你觉得！”
“雷……雷狮？”
“安迷修。”这训练场空无一物，哨兵索性坐在了地上，他这副与猜测完全不同、像是要继续待上一段的模样，让安迷修心里打起了鼓，“让我不计前嫌跟你再有点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雷狮，我……”
“你闭嘴，听我说。”
“……好。”
“答应我有什么事不能瞒着我，不能说谎，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说。”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走向？安迷修迷茫于瞬间消失的主动权，他甚至还让精神触手绕过去想探个虚实，至少也要确定雷狮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和他重新开始吧！结果他在眼中所见是雷狮的位置只感受到了空气。
坐在那里的雷狮观察着他的表情：“不要想东想西，我已经在系统面板关掉了精神模拟程序。”
是这个啊！！
向导犹豫着，雷狮见状几乎是露出和那头狼一样磨着牙的表情，安迷修心里一凛。不是已经决定了不能再想来想去结果什么进展都没有了吗？他走过去拉起雷狮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雷狮挑着眼睛向上看他，没有拒绝，这就足叫安迷修松了口气。

“我是真心的，这一点绝对能保证。”安迷修认真地回望过去，“曾经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不该不明确态度，不该因为害怕你对我冷淡一点，就没有回去跟你告别，我始终欠你一个解释，所以你现在要跟我提的这些要求，我都无条件答应。雷狮，那我再问你，你可以跟我结合吗？”

“好啊。”

“雷狮……”安迷修刚刚露出喜悦的表情，就发现自己那只手被雷狮死死地反手握住了。

“安迷修，你欠我一个解释，这是你自己说的。”雷狮眯起眼，一字一句堵住安迷修的话头，“跟我说实话，你到底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塔’容许了你的忤逆，允许你不和当年那个哨兵结合？别想着骗我，你才刚刚答应过我的；别想着反悔，你他妈不是骑士吗？”

安迷修哑口无言。他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你要知道，狼通常不会轻易攻击目标，它们总是会细致地观察，确保一击即中。”雷狮扬起下巴，挑衅般地笑了。

那是安迷修既讨厌，又喜欢得不得了的笑容。

 

“塔”的研究方向总共有两个，其中一个被他们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人造黑暗哨兵”，这项副产物是增强哨兵身体素质的课题，由于符合政府的需求，也较为容易被民众接受，所以反而让人民为“塔”的公开叫好。何况他们确实有了一个接近完美的成果，拥有对几乎所有哨兵无差别高阶威压的嘉德罗斯，毫无疑问比现今任何一个哨兵都更接近至高位。

而另一个，则是反其道而行之。黑暗哨兵是不需要向导疏导调节的战斗力，也就是自带稳定剂的可控炸弹，那如果从精神稳定的向导本身入手，向稳定剂本身注入火药，又会如何呢？这项基于向导的课题，由于非人道试验的必要性，只能藏在深不见底的灰色地带悄无声息地进行，对外只是展示了一部分造型可爱的机械向导，声称这些能在一定程度上替代向导智能的机械玩偶，对所有人都会有所帮助。

对于心中住着恋人的向导来说，要去毫无保留地接纳另一个哨兵，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对于坚守骑士道的安迷修来说，要背叛自己的恋人，哪怕恋人已经同他分别、对他封闭起内心，也都是罪恶。这是骑士不能接受的灾厄，因此安迷修向“塔”恳求赦免的方法。

他自愿接受了“塔”的人体实验。

安迷修垂着眼，无奈又轻快地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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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这儿了！前面雷面对安的所有行为、态度都是为了引他说出这个秘密

关于那个基础数据评分，也就是单纯的体能方面，因为雷总的哨兵技能是被动类的所以他能拿到98这么高，在单纯的数据上除了嘉德罗斯这个完美的100，其他精英哨兵比如格瑞银爵安莉洁都是90+，但没有雷这么突出，雷也没有他们其他的那些特殊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