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礼】Non–fit Spouse Ch.14

Chapter 14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这样说呢?

    你又有什么资格,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对我这样说?

 

 

    周防一句话说完,也不管宗像的反应,直起身就继续往前走了。

    面对他这样自说自话、没事人一样的态度,宗像直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好,也就不予回应,表情还是一如往常。

    两人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下走上了楼梯。

    虽然这幢楼房的地面和墙壁都不合常理的干净,楼梯一边扶手下的金属栏杆却是有着很明显的斑斑锈迹。

    那么那些不合常理的干净,很有可能是幻觉了呢,抑或者这个像结界的领域会对入内者施加催眠?

    宗像一手拖着下巴,竟是把周防的言行都抛在了脑后,在注意四周的同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不可能是催眠,就算骗过了周防,也没道理能算计到自己。

    他如此分析着,丝毫不觉自己当下的这番认真思考,和周防说完就不管的态度也没多少区别,结果都是不管了。

    因为他本人所持有的能力“厄境驱散”,是王级圣具的能力特效,赋予了他在战斗状态中堪称绝对的“冷彻”,即便他不付诸武力,仅以心境的坚韧程度分胜负,也有立于不败之地的自信,催眠这种钻别人心里空子的小把戏不可能在设定的层面上影响到他。

    当然咯,相信部分看官会想问,如果不是在战斗方面,而是在其他什么方面的话,这个“绝对冷彻”的效果还存不存在之类的问题对吧?

    ……想这么问的人都给我回去把隔了一段的设定再读一遍!

    借旁白骗了八十个字之后呢(等等),我们再看看两位主角在二楼会遇上什么吧。

    “不止一楼,二楼也是这么干净的吗。”看着和一楼如出一辙,空荡荡又诡异的干净,简直像是一直有清洁工每天来打扫的二楼,宗像轻声道。

    楼梯是一路朝上边延伸的,乍一看不见个头儿似的,幸好确实是有个头的。

    他出了楼梯那点小角落往外踏出几步,想在二楼查看现在所处的角度被遮挡住的死角处是否也空无一物。周防则留在楼梯边,抬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上边的金属栏杆:

    “都锈了。”

    他用正常音量说着,平素常常会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啰哩吧嗦不停的人没有出声。

    赤发男人摸了两下离自己最近的栏杆上的铁锈,慢吞吞地回头一看,已经没了宗像的人影。

    这么说还不对,不光光是不见了宗像而已,这个二楼不再明亮干净,眼前的空间,也比他俩在外面看到的整幢烂尾楼的长宽都要小上许多,即是比一楼也小上许多,倒是一般的办公楼烂尾楼该有的大小。

    狭小,而且光线昏暗、灰尘满地、泛着浅淡的异味。虽然不至于说是肮脏,周防却真实地感觉到一股“肮脏”的气氛。

    不是用词错误搭配不当,只是这个词再适合不过罢了。

    “锈的手感是真的。”他在只有自己的这个空间里,把没说完的半句话补完。

 

    楼梯三面环墙,剩下那一面对着每层楼的空间,但是从外面看,这幢烂尾楼是个完整的长方体,不凸不凹。也就是说,楼梯的这个角落被整幢楼房收在里面,本来是只需要两面外墙就足够的,偏偏又在里面多加了一面墙壁,形成了一小块楼梯里的人看不见的死角。

    宗像确认了死角处也同样只有光秃秃的地板和玻璃窗,旋即回身三步,就看见了和先前大不一样的楼梯形象。

    深灰色的地砖,扶手上的漆是亮白色,和其下的金属栏杆一样,很新很漂亮。

    并且少了一个懒散的赤发男人。

    三步加一个转身的距离,楼梯的空间就被替换了?

    “这么说来是幻觉吗?”宗像推了一下眼镜,虽然周防不见了,他脸上却是丝毫不显惊讶,上前几步打量着换了个样子的楼梯,“选择我这边设置幻觉,那么周防那边是幻觉还是催眠都是两说。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我有什么自知之明,而是你的能力被我看清了!”

    尖锐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想也知道,说话的人不在这里。

    “催眠对你无效已经被我看穿了,那就在这个幻境里困顿下去吧!颤栗吧!发抖吧!哈哈哈哈哈!!好好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

    宗像的周身展开了自动防护的青色灵力,终于让他露出了些许讶异的神色。

    不过是在幻觉里被放大的声音,居然也会形成需要他用灵力来防御的攻击吗?

    而他向头顶投去的视线里,楼梯的旋转仿佛没有尽头,一直一直往上延伸,不断延伸着……

    这下稍微有点麻烦了,区区一只硕鼠,能力值好像有些超出预估,虽然远远称不上棘手,不过烦恼还是有了一些呢。

    宗像提步向上边走去,然后在三楼的入口停下来,向前几步踏进三楼,再向旁边拐三步,确认死角,接着转身,继续往上。

    然后是四楼、五楼、六楼……如是,他在走上了第十楼之后,终于不再踏进楼层之内,而是接着往上。

    往上。

    不停往上。

    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快了起来,从慢条斯理,变成了快步走。

    不断往上。

    从何时起,再也看不见楼层号了呢?

    一直往上。

    宗像猛地停住脚步。

    心境泛起的烦躁和后来的麻木,虽然都很细微,但确实对他的节奏掌控产生了一些影响。

    这不是催眠,而是倚靠幻觉成形的心理战术。依然是攻击他的长处的不智之举,这一次他却不能说这战术不起作用,因为他感到了疲惫。

    不是精神方面的疲惫,这点诱导可不至于让他在精神上动摇。这里的疲惫完全是指肉体。

    宗像是王级圣具,没错;他以王级使士的伪装身份生活和战斗,也没错;他精通剑道,掌握着优秀的体术,而且体质很好,这也没错;但,他是个圣具。

    不管“体”多么优秀,也绝对不会超过圣具的能力范畴,就像青组那些体术实力强劲的圣具成员,只是实力强劲而已,说到底他们的“体”还是比较弱。

    意思就是,宗像的体力,不太够了。

    已经有多久没耗尽体力了呢?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力的极限。

    宗像转头看了一眼墙壁,没有楼层号。

    他喘了两下,从面上来看仍是游刃有余的姿态。面具一样平静的表情,构成浑然天成最完美的保护色,借以迷惑敌人。

    但是不确定“无色”发话时说的,“你的能力被我看清了”是真是假,也不知如果这叫嚣是真的,自己的真实状态又会不会被人觉察出来。

    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引导了,宗像向前踏出几步,再向旁边拐出三步,看清了这不知名楼层的死角。

    在靠近玻璃窗的地板上,有一件深色的毛领外套,其上有数处被利器划破的豁口,毛领的边角还有烧焦的痕迹,隔着几米的距离也能清楚地看到。

    是周防尊的外套。

 

    和宗像的推测不太一样,周防并没有撞上对他来说太难的东西,他只是遇见了一个自称宗像礼司的男人。

    一拳轰在那人的腹部,周防看上去还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搞什么?破绽这么大就想骗过我?”

    那人露出疼痛的神情,眼镜早在先前一边倒的战斗中落在了地上,不能清晰视物的双眼显得相当茫然,因为疼痛而蓄起了一丝水汽。

    “就算你表现出十成十‘自己是宗像礼司’的派头,我也不会信你,因为我知道你后面的人会催眠,好像是挺厉害的催眠?”

    周防说着,却是丝毫不对这张端丽的面孔怜香惜玉,对准上一击打中的位置就又是一拳。

     “就算不知道有催眠这种手段,我也不会信你,因为你和他差太多了。‘受伤了’?以为拿这个当理由,他就会在我面前这么弱势吗?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弱势,你给我记住了!”

    最后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下巴,甚至发出了嘎哒的错位声。男人向后踉跄了几下就要跌倒,却是在仰倒的前一刻化作一团厚重的灰尘落在地上,和原本就存在的灰尘混为一体,分辨不能。

    太简单了,辨别出这是个幻觉对周防而言实在太简单了,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这人身上没有宗像的味道。

    男人化为灰尘的那一瞬,周防耳尖地捕捉到了一道玻璃碎裂的声音,细小得紧。他仔细辨认,回头,正巧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窗外高速掠过。

    掉下去了……!!

    那个身影和刚才那个男人分明没什么区别,他甚至还没看见掉下去那人的脸,只见着一模一样的斑青制服,但是周防可以肯定,那是宗像,一定是宗像!

    划过鼻尖的清冽生硬的味道,可不就是宗像的味道吗?

    周防的大脑突地空白一片,整个人向玻璃窗扑过去,三两下却是直接把窗子拆了下来,往边上就是一扔,然后扒在窗沿上往下一看,看见了挂在一层以外的宗像。

    宗像右手死死抓着窗沿的合金框,只凭三根手指艰难地撑住了整个身体,力道之大,合金框都已经扭曲变形,硬生生让他在合上窗的状态下抠出三个往窗户外边弯的手指模子。

    是的,那都不能叫抓,分明是抠,他那只修长漂亮得可以去弹钢琴的手,此时已是指甲外翻,指尖血肉模糊,殷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手掌蜿蜒而下,一路流淌到了制服的衣袖之下。

    而他的表情已经是在隐忍,听见上方的响动,都不能分心抬头。

    周防顿时庆幸自己方才没有直接打碎玻璃,没让宗像再受到玻璃雨的袭击,也没工夫思考这是不是陷阱了,这情况是不是陷阱他都得上。

    周防一扭头就找楼梯,他这边是在真实的烂尾楼景观里,楼梯没有被施加幻觉,因此也清楚地知道这里是六楼,宗像从更高的楼层摔下去,虽然不至于死,开了灵力场却也是要重伤。

    下到四楼,一看见外面的景象周防就是一愣。

    宗像展开灵力场立在窗外的半空中,走近了便知那是他用拿手的灵力微操做成了踏板。反观他神色平静,似乎刚才那个隐忍的表情只是周防自己的错觉。

    见周防从楼梯里走出来,宗像也是用眼神仔细将他研究了一番,似是确定了真伪,才开了窗进到四楼来。

    他的右手在滴血,主人却是不以为意。

    “真是个‘肮脏’的地方。”宗像瞥了站在楼梯口的周防一眼。

    “怎么,你一直在之前干净的那地方?”周防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只是见了眼前人那副平淡的样子,胸口就开始气闷起来。

    “是的。那里是‘灰猫’设下的幻境,楼梯也变成了崭新的样子,走不完的楼梯,渐渐看不见楼层号,空间概念也有些模糊。这个‘灰猫’的实力似乎有点不对……总之要破解是挺有难度。”

    宗像大致描述着,用左手推了推眼镜。

    “那你是怎么破解的?”周防对自己能把这句话平稳地说完感到惊讶。

    “不,我没有破解。”宗像摇头,朝周防的位置走去,“空间概念在幻境缔造者的诱导和暗示下有些模糊了,不过还骗不过我。他逐层扩大空间的大小,在看上去是地板,实际上是空中的地方放置了一件东西引诱我靠近。”

    周防隐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暗自捏紧了拳头:

    “你靠近了?”

    “我靠近了。这个幻境粗中有细,我虽有自信破解,却没有时间,必须要防着‘灰猫’调虎离山。”宗像道。

    所以他用了最简单也是最危险的方法,那就是让自己中计。这个方法是思维的盲点,但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虽然安全性也最低。

    不管这幻境有何作用,“无色”设置它的目的却一定是对付宗像,那么宗像若是中了陷阱,这幻境自然也就被强制“结束”了。

    有一件事周防以前不知道,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宗像对自己最狠。

    他现在明白了。

    赤发男人神色阴翳,鎏金的眼眸似是在燃烧一般染上赤色,他向前大跨一步,又一次掐住了宗像的颈项。

    深刻地明白了。

 

 

    千言万语留给人的印象,都不如一次行动来的深刻,我是这么以为的。

    所以快告诉我吧,用你的眼神,你的表情,你的臂膀,你的动作。

    我唯独不信语言。

 

 

 

 

 Chapter 15

 

写了伏八结局、和好多突然想起来需要记录的剧情细节的TXT文档不小心被我删了,然后在回收站里又被我删了,我爸说这大概要专业的来才能找回来了,顿时各种心塞塞,七千多个字的各种段落呢,都不知道有些地方还能不能像之前一样写出来了……

加上今天打工的地方也发生了一些事……简直心力憔悴,整个人都不想说话了……打这段话的时候播放器里传来了卡米亚的声音,夏目的角色歌,整个人一下子好多了,治愈啊,然而依然忧伤,虐完室长的手心情就更不好了ORZ

今天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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