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说

*本章喻黄，少量方王

*这章不打周翔tag，下一章周翔就回归啦！欢迎点心大大和发小吴女士，我以为这次可以写到小卢了的结果还是差了一点，下一章大概能写到卢刘，嗯。林方也是下章见面……看来妥妥是没办法进展剧情了【笑cry】还有关于打斗戏什么的，热兵器和冷兵器的问题就不要在意了QAQ

*每章一强调，小周日常女装预警，作者对不OOC完全没有自信。上一章：☞；全文tag：❀

*剧情进度比我预想的要慢上太多了，这个事件结束之后才会开始大篇幅地谈恋爱，然后是身世的问题，然后是下一个事件，但我本来是预备二十章完结的，我真的能在二十章之内写完么……显然不可能orz，祝我在十一章的位置能写完这个事件、也就是让角色都出来吧。顺带一提，最后一个出来的不出意外大概是乐乐XD

*我要给大家讲个鬼故事，虽然这文三天一更也不算更得多快，但是我的存稿用完了……之前赶了个死线摸了把鱼、之后还有一篇要写的稿子、还有期末考，我好担心啊【笑cry】总之下次更新就不定时了，一个星期之内还是做得到的，但是下下更就完全不行了。这一更多码了半章的分量给大家赔个罪，元旦之后就有保障了（话说这文真的有多少人在看吗，求给个评啊天使们！

 

 

 

Chapter 6

 

 

    边境X城，佣兵工会。

    王杰希从地下二楼走上来。

    “楼主……”刘小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后头。

    王杰希的脸色不算好，眉间有着难掩的疲惫，目光还是沉着的。刘小别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总算感觉放松了一些，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工作人员走上前来：“请问您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了吗？”

    王杰希颔首。

    “那么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办完了手续，王杰希转身招呼刘小别，这次他只带了这个新人剑客出门：“准备一下，火化了之后再带回去吧。医疗中心那边张队医在帮忙照看着，复升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任务由霸图来的分队和提高一个级别的佣兵团接替，我们之后就带着复升走。”

    他侧身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光照下闪了一下。刘小别一边应下，一边眯着了眼睛。

    是方长老的十字架……

    工作人员把方士谦的尸体送上了殡仪馆的车，王杰希没有跟着上去，而是等在工会大厅里，待殡仪馆那边排上的时间到了才会叫车。

    比皇风再高一个级别不就是A级佣兵团了吗？任务也升级成2S级了。为什么楼主没有提出二次调动、去完成这个莫名其妙害了方长老命的任务，去弄清楚真相呢？如果英杰在的话还有机会劝他等回去了再火化……刘小别在心里胡乱地想着，他自己是不敢上前和王杰希说了。

    没成想那边排好的时间还没到，倒是熟人先到了。

    王刘站在大厅里头，与正要进门的喻黄等人打了个正着。

    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这要提起两边是为什么、结下的什么梁子，那可又要回到蓝雨佣兵团时期去说了……

    结果还是喻文州先开了口：“王楼主，又见面了。”

    “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是好久不见。”王杰希的反应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看不出情绪外露的地方。黄少天憋了会儿，最后只憋出一个哼声来。

    叶修拍拍手，难得当一回和事佬：“大眼，别的事先放在一边，帮咱联系一下和你一起来的新杰呗，咱这回的任务需要跟他借个人。”

    王杰希自然不会多问，也没点破其实他们可以自己打电话给张新杰的这一茬，直接把自己的终端机扔给叶修。

    叶修于是用他的终端跟张新杰敲定了约见的时间地点人物，打着飘一样走路不着力地把终端还了回去。

    靠近时叶修压了一下刘小别的肩：“少年人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虽然也不错，有的时候憋在心里也是一种修炼哦。”

    刘小别心思一动，知道这是他叫自己有什么事都先憋着，别对楼主说，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叶修刚准备和这边两人道个别（顺便吸引一下微草的仇恨），工会大厅另一边的服务台就突然混乱了起来。

    王杰希拦住一个看上去比较有身份的工作人员：“怎么了？”

    工作人员明显知道王杰希是谁，没敢瞒着，倒豆子一样把事儿都说了。

    叶修听着，最后总结道：“所以，有一支名气不大的佣兵团和一些冒险者涉嫌稀有种族人口贩卖，在警务队追赶其过程中将要脱逃的时候，被一个情报屋放出了他们手里有个长相周正的兽族小正太的消息，引来了不知名的求利者把事态闹大了，现在在城东打得很厉害？”

    工作人员用力点头，转头就要走。

    “你等等！”叶修和喻文州对视了一眼，“本来我联系新杰就是为了找老林把他揪出来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看图说话’的人找到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问问吧，嗯……”

    他回头看那工作人员：“知道那个搅局的情报贩子是什么名号吗？”

 

    “真麻烦啊，那孩子好像是亲水性非常高的种族，受惊之后虽然晕过去了，周围的水元素还是躁动得很明显，那个倒霉佣兵团里偏偏有个水系召唤师可以感觉得到，这样连偷偷带走他都不容易了。”

    方锐躲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一番话像是自言自语般小声念了出来。

    然而他身后却传来了另一个男人单音节的回应声，这男人身形高挑，肤色较常人偏灰，有一双透彻的漂亮的眼睛。如果不出声，真真是不大可能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的。

    方锐是个盗贼职业出身转型来的气功师，战斗的路数相当猥琐，隐蔽自身的方式也是很有一套，这个男人却比他更加适合隐蔽——是的，是“适合”，而不是“善于”。就像是天生属于黑暗一样，他只要站在暗色调的地方，就会和背景极为自然地融为一体。

    方锐喊他：“羽毛，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站着不动吧？”

    “显然不能。”吴羽策说，“好不容易把事情搞大，这种混乱的场面才是我们该动手的时候。”

    “真是的，打架什么的我可不擅长啊。”方锐摸了摸脖子，理了理手上薄如蝉翼的白冰丝手套。这副手套还是他特意和吴羽策讨来幽灵谷中特有的冰蚕茧，上了皇城找上楚云秀编织，又请那个黑心的孙哲平淬上特制的液态金属才做成的武器，他可宝贝着呢，战斗之前总要把手套理成最贴合手掌的状态，久而久之已经成了招牌动作，吴羽策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下定决心要动手了。

    “准备好了就别废话，”吴羽策从背后解下太刀，“上吧。”

    混乱一片的城东。

    “前面的人快放下武器投降吧！”女警从警务队专车上方探出半个身子，举着喇叭一遍遍重复，“你们还没有触犯最严重的稀有种族保护法条例，现在投降还有机会从轻发落！”

     “真是可笑，这种时候谁还管什么判不判刑！”一个持枪的佣兵头目骂骂咧咧地爬上一栋办公楼的楼梯，“现在浑水摸鱼的人多得是，警务队算个老几！”

    他走到顶楼，守在那儿的几人中，一个召唤师对他做了几个手势，他小跑过去打开一辆小型悬浮车的车门，看到里面昏迷不醒的男孩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要把他卖给黑市，我们就赚大发了！绝对能让后半辈子都过得舒舒坦坦的，再也不用接什么危险的工作了！他可是被认证已经灭绝了的…”

    “已经灭绝了的什么？”低沉的声音在佣兵耳边响起，他一下子瞪大了眼，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抽刀往身后斩去。

    “锵”的一声，他手里的长剑堪堪架住了身后鬼剑士挥出的刀刃。

    “接住了吗？”吴羽策冷淡的眼神扫过佣兵发抖的手臂，一击将对方击退，“你最好祈祷每一击都能接稳。”

    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刚刚那一下真是托了身体反应的福，如果接下来自己露出一点破绽的话，绝对会被砍中的！而透过这个鬼剑士的身形向后看，一个气功师正仗着轻功在自己的几个小弟之间翻转腾挪，居然仅凭一人就拦下了他们，其中还有一个召唤师！

    这些家伙是谁？！他还差一步就可以变成富翁享乐一生了！为什么要来坏他的好事！！

    “这样还能分心，你该对自己的败北感到无话可说。”吴羽策一刀刺穿佣兵头目的肩膀，又是两下废了对方双腿，说话间声调平稳，好像他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顺便，你可不要搞错了，我们不是为了阻挠你、而是为了车里那孩子的安危才来到这里的。这样的结果是你咎由自取。”

    “羽毛羽毛！别装逼了快来帮我把这些人搞定啊！”和几个佣兵缠斗中僵持不下的方锐一声大喊。

    “嘁。”吴羽策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一刀先劈开了悬浮车车门，反手就是一个吟唱。

    暗色的鬼神之力聚集在太刀之上，佣兵里的一个神枪手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刻努力抢到机会抬枪就要打断，方锐眼尖，上前一步一个推云掌推开召唤师召出的死亡骑士，看准轨迹在指尖凝出气波弹快狠准地击中那神枪持枪的手腕。

    暗黑之阵悄然落地。

    “嘿嘿，连双枪都不会使，还想突破我？”方锐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吴羽策才不管他，提刀就冲进阵内大开杀戒。

    这些抱着可笑的妄想对他族出手的家伙，死不足惜。

    两人配合默契，不出一会儿工夫就清理了个干净。吴羽策甩了甩太刀上的血迹，目光一凛，转身就疾跑几步冲着悬浮车挥出一刀——

    “轰——”

    黑衣忍者的身影从爆炸的光影中闪现，他背后赫然背着一身灰尘的兽族少年！

    “我靠！差点就失手了啊！”方锐一边叫喊，一边出拳挥出一记威力不小的念龙波，气劲凝聚成蜿蜒而出的白条，预判了忍者的走位打个正着。

    他连忙奔过去一把捞起跌落在地的男孩，确认了男孩没受什么伤，才松了一口气。

    “呀，要不说偏巧抓他呢么，这张脸确实是可爱得很，又是没成年的兽族，小小的一只还有兽态能欣赏，现在的达官贵人们恶趣味也太多啦。”

    兽态……可不止是拿来欣赏的。

    吴羽策还刀入鞘，眯起眼环顾四周，在天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黑色毛发不知品种的猫，猫咪的耳朵抖了抖，吴羽策表情不变地和它对视起来。

    “哎你说他是哪个兽族的？皮肤真好，就是体温有点低的样子。”方锐捏了捏男孩的脸，“亲水又体温低哎，这个设定怎么有点眼熟？作者没别的种族好玩儿了吗？”

    “别随便推测作者的意思，小心她让你和林敬言两两不相见。”吴羽策偏头回看方锐一眼，再回头时那只猫已经不见了踪影。

    空气里似乎有些奇异的味道。

    “哎哟太恶毒了，只有这个可不行。”方锐把男孩背好，“话说你把悬浮车给砍了，咱就这么下去？”

    “是我的失策。没有悬浮车机动力不够，我们这样目标太明显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小鱼上钩。就像这样……”吴羽策一偏头，躲过疾射而来的一枚苦无，抽刀便斩，“果然刚刚那个忍者和佣兵不是一伙的。”

    “喂喂这不是糟糕了嘛，我背着这孩子压根施展不开！”方锐机灵地退后靠上墙壁，掌中念气流转，已然做好应对偷袭的准备。

    几个明显同一出处的忍者齐齐现身，方锐被迫撤掉手里的念气，迅速侧翻躲开一记地心斩首，一边大喊道：

    “羽毛！脱得了身吗？我这没法儿翻滚呀！咱得跑路了不能留在这！”

    为什么不用烟玉——

    “你先闭嘴！给我往下跑！”吴羽策头也没回，不知躲在何处的元素法师送来一记火之鸟，他有些狼狈地贴着地面护住胸面，额发被高温烫得微微卷起，突地一阵强烈的心悸，还没等做出反应，方锐的叫声先传了过来。

    “阿策——”

    是什么？

    右臂的剧痛在那声叫喊之后，一寸一寸蔓延而上。

    吴羽策脚下一个踉跄，站稳后毫不犹豫地换作左手握刀，以右脚尖为轴一个二百七十度的暗月光斩精准地砍翻一个试图从身后偷袭的忍者，然后是衔接完美的反手炎噬满月将对方击飞，击倒了不远处正在结印的另一个敌人。

    漂亮的巴雷特狙击，没有把握爆头所以选择废掉他的惯用手吗。真险，差一点手就要断了，不快点找到治疗职业者的话……

    “可恶！警务队果然不能等！”方锐咬了咬牙就要带着那男孩下楼梯，一个忍者立刻挡在了楼梯口，方锐扬手刚要攻击，就见那忍者眉心处忽然多了一个红点，然后是一道血线笔直地流过眼窝……忍者直直向后倒下。

    援军？！

    “等你等得有点苦啊，小黑猫。”吴羽策随手将太刀插在脚下，左手一抹脸上的血迹，他血肉残破的右小臂被温暖的白光包裹，显然是得了治疗。

    “怎么了？等我等得不值吗？”随着远处一栋大厦上神枪手打扮的人影惨叫着掉落，头上顶着猫耳的弹药专家轻盈地跳跃着，黑色的猫尾轻轻甩了甩，端着步枪就是一个扫射。

    “苏妹子动作真快。”郑轩笑了一下，“嘿，我这边可是整整一只小队的战力哦。”

    徐景熙在他身后现身，把还在发着光的战斧重新别上腰间。

    不止一个人，也不止一个枪声。

    “哟，废物点心。”叶修手上一动，他手里上一秒还在突突冒烟的奇怪步枪一张，成了一把伞的模样，挡下了一个忍者的攻击——那分明是盾的用法！

    “还是我应该叫你……‘真诚情报屋’？”

    方锐一愣，这队援军自天台另一边而来，围着他的忍者还没有折损，他这一愣神，立刻有一个忍者抓住最后的机会角度刁钻地一刀往他的脖子刺来，另一个不知是不是知道任务完成不了了，居然从背后对那兽族男孩也下了杀手！

    糟了！两个角度根本没办法同时救！

    方锐急速转动脑筋，没能想出办法，只听见一旁的楼梯里传出一声猛踏地面的声响——有谁跳上来了！

    从天而降的星星折线击中攻击方锐的忍者持刀的手，那忍刀脱手而出。

    下方跃出的剑客光剑挥舞，一击将攻击男孩的忍者手中忍刀击断！

    剑客紧急救场后不依不饶向前两步，盯紧他负责的忍者，一剑刺穿对方胸腹。时机刚好的黑色光绳一瞬间缠上另一个忍者的腿部将之禁锢，魔道学者挥起手中散发着淡淡星芒的扫把，一下就把他送到剑客剑下，又是一击毙命。

    “队长队长！刚才的束缚术大写的漂亮！”黄少天不顾满身鲜血，朝缓步走出的喻文州扬起一个洋溢着阳光的笑容。

    喻文州心神一动，面上不显：“少天刚刚很帅哦。”

    “哇啊啊这么夸我！谢谢你啦队长！”黄少天话锋一转，“话说回来，为什么王杰希你也要一起来啊！你又不像我们有任务，待在医疗中心陪着你们的骑士不是挺好的？”

    “复升已经麻烦张队医照看了。而这涉及到兽族少年安危的事，本来就在我微草楼可干预的范畴之内。”王杰希面无表情，“而且……我才不想和你们一起来。”

    刘小别补充：“我们明明是做了自己的专车来的，谁想和你们同路啊。”

    黄少天：“刚才没帮忙的家伙不要说话！”

    吴羽策警惕地注意着他们，方锐看出王杰希和刘小别都是精灵，听到“微草楼”这个关键词再定睛一看，便认出那魔道就是名满天下的首席学者、微草楼楼主。

    “太好了，总算这是见着您叻。这样我们就都能放心了。”他一路往吴羽策的方向小跑，路过微草两人时顺手就把背上的男孩塞进刘小别怀里。

    刘小别：“喂……喂！为什么给我啊？！”

    黄少天斜眼看：“不要给我来！”

    刘小别嘴角一抽，没理他，默默地把男孩抱好。

    方锐冲到吴羽策身边：“羽毛，你的手怎么样了？”

    “刚刚那个守护使者算是做了紧急处理，”吴羽策接下系在腰间的鬼女面具给自己带上，“我不能久留，直接回谷里找牧师再说吧。”

    方锐点头：“好。”

    鬼剑士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翻身跃下天台，一下子捉不到影踪。

 

    吴羽策究竟是谁人不是现下最重要的问题，叶修淡定地用一句“我和林敬言约好明天见面”拴住了方锐，然后众人便急急地把那兽族男孩送到了医疗中心。

    路上徐景熙初步诊断男孩是中了某种毒，他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死死抓住刘小别衣袖，害得王杰希也没办法甩袖子就走了，何况还有这个兽族后日的归属问题，只能跟着去了医疗中心。

    他总觉得心脏和眼皮都跳得厉害，火葬场离今天这场骚动的事发地点有点稍近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出问题，把那男孩安顿好之后果然来了事，传话的人都跑进了医疗中心来，上来就说“方先生的尸体不见了”。

    休息室里顿时一片安静，王杰希用手指敲了几下木桌，挑了眉毛看过去，信使吓得差点没跪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城东那头今天的事情，造成一大片交通瘫痪，还有奇怪的战斗职业者出现。周围都是一片混乱的时候，有人放了迷烟，等、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方先生的尸身已经不见了……”

    方锐在一边听着听着听出了端倪，他在方才的战斗里透支了一点，此刻有点脱力，也迟钝了一点，没见周围人奇异地沉默不语，一听出来就吱声了：

    “啊？要送到火葬场的是那个‘治疗之神’方士谦？”

    王杰希声音很稳：“是。”

    “哎？他、他是怎么……去的？”

    王杰希顿了一下：“他和皇风一起在这个城市更外边的地界做任务，莫名其妙地去了，不清楚凶手也没有受到致命攻击，尸身完好……”完好得就像睡着了一样。

    “等等！”方锐面色有些怪异地叫住他，“你说方士谦是……他被鉴定出没有受到致命伤？”

    王杰希眉头一皱，如果不是方锐的态度明显不对，他真是不想继续回答这样的问题。

    “法医没有找到士谦的死因，我去见他的时候……也和我说他是完全没有致命外伤的。”

    “那还是有外伤的？”

    “手臂上几毫米深的、已经被确认为是锯齿形树叶杰作的外伤。”

    方锐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没有一点儿生人的迹象了？”

    “……没有生命迹象了。”

    “哦，天哪。”方锐扶额，朝着众人摆摆手，“没事，你们都白担心了！这种情况的话，在别的地方我是真的不确定，在这个边境城里，绝对没死！”

    “你说什么？”王杰希神色严肃地瞪过来，他的反应完全不沾什么惊喜、喜不自禁的边儿，而更像是任方锐怎么说都不相信，只信任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

    “真的没死。这种完全没有外伤、怎么都查不出死因的情况，我也在我的发小身上见到过。”方锐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得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别想好过的了，“但是我那发小是真的没有死，他变成了鬼族。”

    “……你说什么？”王杰希的脸色更僵硬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同一句话重复了两遍。

    “停！你们都先不要说话！让我捋捋！”黄少天最快反应过来，连忙跳下来整理思路，“两天前，方士谦在这里、边境X城外的森林里被人发现，确认死亡，但是完全找不出死因……你跟我说他是变成鬼族了？‘变成’鬼族？！怎么变？种族还能变的吗？”

    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瘫坐在椅子上的郑轩翻了翻眼皮：“你说的发小，就是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鬼剑士吧？他只看了一眼我的完全兽态，就发现我不是真的猫了。”

    方锐苦恼地挠了挠脑门：“哎呀，我不说个明白看来是真不行了，我可是得要帮我发小保密的呀。”

    叶修一挥手：“让他说！”

    包容兴突地从后头卡住了方锐脖子，瞪着眼睛就装作恶狠狠地说：“老大叫你说！你说不说？”

    方锐怎么说也是格斗职业，条件反射地抱住了包容兴的手臂就和他僵持住了：“噫！哪来的小流氓！你这么着我还偏偏就是不说了！我就不说~”

    “看来这个时候该轮到我发挥了。”苏沐橙笑嘻嘻地说。她本来就是个兽族美人，虎纹生在双颊，是比肤色更浅一点的粉白，笑起来很是漂亮，但是现在方锐肯定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看她漂不漂亮了，因为她拿出了手机，朗声念道：

    “早晨的风不凉，反而很是和煦，就像我的眼睛永远那么真诚一样，今天的老林也一如往常地帅气呢。今天该玩些什么好呢？我不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锐瞬间跳了起来，也不管包容兴了，“我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说！求求你别往下念叻我的姑奶奶哟！”

    几秒的安静。

    “老实说我真的很想知道接下来是什么。”黄少天一脸冷漠，“但是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先听你说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喻文州拿出一支录音笔，超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请你开始吧。”

    方锐浑身一哆嗦，一边用惊恐的眼神扫着笑容甜美的苏沐橙，又盯了喻文州几眼，才开口说道：“好吧好吧，其实这事情是这么来着的。根据我那个变成鬼族的发小的说法，绝大多数稀有种族的血统都比人类要霸道，所以不管传多少代，也还是有那么一些稀有种族的特征，这些特性的逐渐消失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鬼族的血统不一样，它非常地善于蛰伏，几乎三代之后就看不出什么鬼族的特征了。而这里的幽灵谷……确实是鬼族的故乡。”

    “可是鬼族不是已经被确认灭绝了吗？”好学生罗辑举手提问。

    “问得好。”方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从表面上来看鬼族确实已经灭绝了，但是在这里、X城之外的山林里头有一种特别的植物，里面含有的某种元素会刺激鬼族的潜能，在从前是每个鬼族都会吃饭喝水一样吃下去的，现在也已经很少见到了。如果一个人身上有着较高浓度的鬼族血统，又吃了这种植物的话……用他们的话说，这个人就会‘觉醒’。”

    “这就只是唤醒身体里鬼族的血脉而已，为什么‘觉醒’的人会失去生命体征呢？”喻文州用录音笔点了点唇，“因为差别太大，需要彻底的转变吗。”

    “对。喻队还是一样聪明得可怕哈。”方锐干笑了几声继续说，“鬼族的生理结构和人类有相当大的差别。他们的皮肤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并不像我们这样依赖氧气，他们的呼吸都非常轻，因为那是不需要的；他们和我们可以吃下的东西都有一定的差别，一部分内脏有的是完全不同的功能。过大的差别，让‘觉醒’的过程很是艰难，完全封闭生命感应沉睡上十天半个月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段时间怎么看都和死了一样。”

    黄少天想到了没有被意识到而直接送去火葬举行丧礼的觉醒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等一下，苏沐橙小姐。”方锐突然说，“我还是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有那篇东西。”

    苏沐橙耸耸肩，朝他眨了眨眼：“你还记得去年你去找云秀的时候，打断她在第一时间看完《天然少爷酷小姐》大结局的那件事了吗？”

    方锐：“……”谁记得啊？！这电视剧是什么鬼？！还有你对获得那玩意儿的方式避而不答了！绝对是避而不答了吧喂！！

    “既然如此，”王杰希把走偏的话题又扯了回来，“对‘觉醒’中的身体莫名消失的解释？”

    “我可以联系我发小，前提是不能被你们发现我们的联系方式。”方锐正色道，“就像兽族同部落的族人之间相互会有感应一样，鬼族对族人也有自己的一套感应方式。为了防止觉醒者被当做死者白白送了命，鬼族会去找到他们，寻找合适的时机将他们带回幽灵谷里的鬼乡…”

    哐当一声，一群人保持着听方锐说书的表情，都还未反应过来，目光集中到了被王杰希甩开的门板上。

    王杰希刚刚这是……摔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