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说

*本章喻黄，少量周翔；后半章带点儿肖戴互动，可否CP请自由脑补，我不负责啦啦啦w

*叶神的身份这章看完之后应该都能猜出来了w，喻总是什么种族也很好猜的www，一提到鬼族会想到还没出场的谁也是超好猜到的hhh

*我终于发现这篇文已经朝着强行剧情流的康庄大道一去不复返了，正文也跟着和大纲吵翻了，让我看看能不能给大纲整个容来试试看挽回剧情的心（你在说什么

*每章一强调，小周日常女装预警，作者对不OOC完全没有自信。上一章：☞；全文tag：❀

 

 

 

Chapter 5

 

 

    唐杜二人在那厢打得火热（？），这头叶周江三人开始了隔段时间总要来那么一次的交流会谈。

    “新人不错嘛。”叶修点了烟，懒散的眼神游离到场边坐着的孙翔身上。

    周泽楷点头，江波涛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叶修没阻止他。周泽楷听了，目露讶异，说话都急了一点：

    “殿下，你……”

    “我就知道你一急起来又会这么叫我了。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叶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不会再回去做我的战法了，真没骗你。”

    周泽楷沉默了片刻：“以后，有打算？” 

    “有啊，这次老妈不就给我派了任务下来嘛。行了你别说，危险是危险，这不是她看得起我呗，她还认我这个不孝子我就该庆幸了。”叶修眯起眼，“有任务我就先做着，总要把兴欣好好带一带。有机会的话，再帮你找一找哥哥好了。”

    周泽楷眼睛暗了暗，他摇头：“不用。”

    他八岁时，女王一系的政治大家周家遇见了祖籍上记载的“灭顶之灾”。果真是灭顶的，皇室的救援队到场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因为被哥哥藏在地窖里幸免于难，家中其他人的尸首虽然有残破的、却怎么说也是找全了，只有周家长子、他的哥哥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景况。他和哥哥失散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当年微草楼楼主林杰做的那个占卜，坚持说他兄长还在人世，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放弃了。

    “说到这个，”江波涛说，“小周也不能一直女装，虽然对外都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世人也不会真把小周误认成女人，但是……小周毕竟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这样总是不好的。”

    那边的孙翔打了个喷嚏。

    “挺好呀，小周这么打扮不也是很漂亮么？又不说话，拉出去溜一圈，认不出他身份的男人绝对会一个个拜倒在蕾丝裙下的哦？”

    孙翔又打了个喷嚏。

    “小周，”叶修伸出手指点点周泽楷的肩，“老妈也是把你当成女儿养过的，虽然你之后跟我一起跑了，谁叫她念叨着女孩却没生出来呢？她心里还是心疼你的。还有小江，你以为当年林杰的话那么扯，老妈是为什么要信他、真给小周当女孩养了这么多年？因为林杰那个‘男作女可解双生咒’的占卜，是确实有一定可信度的。”

    他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波涛点头。

    信什么呢？周家祖籍上“同性双生子会带来灭顶之灾”的警告吗？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就放在这里，连那时候的占星大师林杰也不得不让他女装示人，已经是不得不信的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怨言，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是兄长救了他，如果没有兄长，他也不再有可能还站在这里了。他只有这一个愿望，哥哥要是还活着，还生活在哪个地方……

    周泽楷睫毛微颤，垂在身侧的左手轻轻拂过腰间的碎霜。

    “小周，”叶修叫他，“把却邪带给你们的新人吧，我那时候寄放在你们的仓库了对吧？”

    “哎？殿、叶修前辈，您是认真的吗？”江波涛惊讶道，“可却邪是苏老师最后给您的…”

    “都跟你说不用在意了，小江你还是想得太多。”叶修勾唇一笑，转过身向后挥了挥手，“走了。”

    锻造器具、赐予其魂灵的人，永远都希望它们被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供上祠堂、被人瞻仰。对于器具本身而言，无用是最大的罪过。

    武器自然该追随主人战到最后，刺首穿心的矛，自然该在需要它的人手里食肉饮血，才是对锻造者最好的祭奠。

    他吐出嘴里的一截烟屁股。

    “搞什么肉麻兮兮的，不是还有吞日在咱身边么，好歹是有名的神兵一把，放着不用多可惜。”

 

    蓝雨小队在第二天午后赶到了S市。

    叶修在约好会和的小餐厅包厢里头见到了喻文州。

    “哟，只有你一个人来？”

    “叶修前辈不也是只有一个人吗？”喻文州微笑回应，“路途太远，之后还有得是要紧绷神经的时候，我让他们先去休息了。”

    “嗯，这样挺好。”叶修颔首，“咱不说那些没用的，我直接给你我这边知道的情报吧。”

    他果真一点不拖沓，直接拿出了地图：“命令来源确实是女王，这一点不需要怀疑。皇室的目标是幽灵谷…”

    “等等，幽灵谷？”喻文州打断他。

    “对啊，怎么了吗？”叶修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极快地一探喻文州放在桌上的左手手背。

    冰凉凉的，冷血动物一样的体温。

    喻文州勾唇浅笑，像是没有意识到叶修在暗示什么似的，他的手只有一个极小的颤抖，除此以外看上去没有半分要躲闪的意思，面上的笑容也是温柔和煦：“不，没什么，前辈继续说吧。”

    啧，难缠的家伙。

    幽灵谷藏在与邻国交接处的一片山脉中，被称作“幽灵谷”的原因是曾有人在那附近见过鬼族——肤色偏灰、可以夜视、对氧气需求极低、以暗属性为天赋属性的非人种族——消息传出去的时候魔兽还没有濒临绝种，深山与秘涧是大自然深埋其中最可怕的陷阱，接下来数年间不知有多少人在那片危险的山脉里丧了命，却没有人再见到过鬼族，幽灵谷也因此成了真正有来无回的死亡山谷。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去那儿探险的一般人死亡率较高，现在又少了魔兽，对他们这些专业战斗人员来说难度并不会太大。

    如果那之中确实有鬼族的话，依照史书记载的各族对外交流的习惯，同样濒危的精灵与兽族一定是会和他们有所来往的。因为面对人类，他们只有聚集起来才能更好地自保。

    “所以说，你知道鬼族的位置吗？”叶修拿起地图朝喻文州晃了晃，“我们的任务实际上就是找到一个特定的鬼族，我手上既然会有所谓一定能通向鬼乡的‘藏宝图’，鬼族也八成是真的在那幽灵谷。女王陛下亲口许诺的不会泄露消息，你也总不会不相信你的队员吧？快点把鬼族的位置告诉我吧。”

    喻文州疑惑地说：“前辈这话说得真是奇怪，我又不是鬼族，怎么会知道鬼族在哪里呢？”

    “你？你当然不是鬼族，你皮肤这么白，就算是主暗属性的术士也不可能是鬼族。”叶修摇了摇手指做出一个口型，“对吧——”

    “——yu。”

    喻文州抿了一口咖啡，拿起餐刀蘸了番茄酱，在餐巾纸上缓缓写下三个字。

    “为什么前辈总是要说这么让人听不懂的话呢？”

    他笑着说。

    叶修顿了一下：“好吧，你赢了。我们手上的筹码半斤八两，谁也喊不动谁，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撕破脸皮——所以你的意思是就这么带队进山，按原计划乖乖做任务？”

    喻文州刚要说什么，叶修的终端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眼神一个交错。

    叶修划开通话请求。

    “……得了，咱要接的人来了。”

 

    知道他们要接的人是孙哲平的时候，黄少天是拒绝的。

    “所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在你的打铁铺玩你的铁块跑过来和我们一起出任务算是什么啊！！”

    孙哲平淡定地伸出中指：“你玩的才是铁块。”

    “靠靠靠不是说你以前是个独行的冒险者，因为左手落了伤不能再赶生赶死赶轮回所以就回去当了个锻造师的吗？！”

    跟着双方在佣兵工会旁听不小心躺了个错枪的江波涛：“……”

    “对啊，所以我是你们的大爷，”孙哲平露出了一个凶残的笑容，“要记得好好保护我啊，小黄子？”

    “你走！”

    “别把震惊的心情都在这一个身上用光了啊小黄子，”叶修从房间外头进来，“来看看更让你感觉受到惊吓的。”

    “叶修你个不要脸的别跟着叫啊？”黄少天例行挥着手吐槽，一边说着一边看到了跟在叶修后头进来的人。

    肖时钦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挥了一下：“……嗨？”

    戴妍琦从他背后冒出上半身用力挥挥挥手：“嗨~好久不见啦剑圣大大！”

    黄少天：“……卧槽？”

    “等等！孙哲平就算不能拼命了也还能打，肖时钦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智谋都还算有用这个我也承认了，为什么这丫头会在这里啊？”

    肖时钦帮戴妍琦拉开座椅：“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黄少天看也不看他，大手一挥：“不用谢，在生活中运用一下夸张的手法是锻炼文学功力的有效措施之一，跪安吧。”

    戴妍琦星星眼：“皇上！您要当作家吗？”

    黄少天摆了个Pose：“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伟人培养他的一种能力不一定是要拿来用的，也不代表他一定要成为什么家。”

    戴妍琦：“不拿来用，拿来干嘛？”

    黄少天卡壳了：“拿来……”

    “好了少天，别只顾着贫嘴。”喻文州笑着解围，“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小戴会在这里吗？那小戴，这是要我来说，还是你来自我介绍？”

    “我自己来说吧！”戴妍琦眨眨眼，摆了个剪刀手，“雷霆工作室听过吗？虽然我在学府只是一个普通的元法学员，但是已经是肖室长的LoveLove助手啦！”

    “你们是黑客？！这种设定我已经淡定了，现在的问题是……”黄少天转头看向肖时钦，“肖室长你玩师生恋哦？”

    肖时钦立刻抓住戴妍琦的手一把把姑娘塞到自己身后：“不！我们是叔侄关系！”

    黄少天的眼神更微妙了：“你居然对自己的侄女也下手…”

    肖时钦：“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叶修：“别假装自己有表情包了。”

    孙哲平：“会员续费还没到位，用不起。”

    肖时钦：“你们……喻队，你和我同学四年…”

    喻文州微笑着举起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脸：“我什么也没看到。”

    黄少天哈哈大笑：“听到了吗我们队长说他没看到！”

    肖时钦：“我、我就知道……”

    戴妍琦冒出来：“喻队长真宠剑圣大大哎。”

    肖时钦保持着尴尬的表情抬起右手把她的头按了下去。

    “所以说，”黄少天往椅背上一靠，“锻造师，黑客，加上整整两支战斗小队……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啊。”

    他说这话也就是个感慨，诚然是副没准备等谁来回答的样子，喻文州偏偏就是要答他。

    “叶修前辈手里还有件和任务有关的重要物品没有公布呢，我猜这三方人马里，有一方并不是大家以为的那个身份哦。”

    “哎哎文州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叶修装模作样地眉毛一挑，“我偷偷告诉你的事，你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叶修前辈可也没有说这不能说。”喻文州轻轻抽了口气，“难道我是不小心把不能告人的秘密说出来了吗？”

    孙哲平啧啧嘴打断他们的互相试探：“想说就直说好了。叶修，把你手上那份‘藏宝图’拿出来，这地图上的有些地方，只能由我带着你们走。进幽灵谷之前，我们还得在边境线那边找个可以‘看图说话’的人。”

    他翻了个白眼：“要是没事真不想和你们说话。你们这些玩战术的，心都脏。”

 

    江波涛回了轮回。一进去就听见孙翔兴奋的声音，他只好摇了摇头。

    不过也完全能理解，年轻人突然拿到了本职业封神的前辈送给自己的一柄神兵，鬼吼鬼叫地硬拉着别人和他比划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进了训练场江波涛才知道孙翔是在兴奋什么，这粗略一看，结果是他一个人轮着单挑，把主力队里的其他几个全都挑下了马——只除了坐在观众席显然没有下场的周泽楷。

    “小周。”他在周泽楷身边坐下，场上孙翔已经成功激将起小明一只，风风火火又打起来了，“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融入队里，孙翔的单兵作战能力已经是超标两倍了，几乎快到你的程度了，真是可怕的新人呐。”

    周泽楷点点头，目光追着孙翔手里那把发着光的战矛，看着看着就不知怎么地变成看着孙翔的脸了。

    周泽楷立刻又摇了摇头。

    “江，回去。”

 

    启程的时辰定在了夜里。

    如今科技发达，交通方式五花八门，交通工具的舒适程度也不是以前可以比的，就算是他们这群比普通人五感要敏锐得多的战斗职业者，放松一点也能在车上睡个好觉。

    但即便是可以好睡，路上的时间也萧索且穷极无聊，黄少天像往常一样坐在了喻文州身边，喻文州帮他盖上乘务派发的小毛毯，黄少天自然地伸长脖子由着喻文州给他往领口里捱被角。

    “队长，”喻文州捱好了，黄少天反倒犯愁了，“刚上车就裹好了，那我不是只能睡了吗？”

    喻文州轻声细语道：“想先做点别的也好啊，弄乱了不舒服了，我再给你裹一次。”

    “嘿嘿，”黄少天傻笑了两声，“我想打扑克，不过还是不打了，就这么睡吧。”

    “好，那我待会儿再睡。”喻文州看着他合上眼皮，翘着嘴角念叨“我们队长最好了”，然后嘴角一点点垂下去，最后变成自然的、无意识的形状。

    他伸手撩开黄少天脸上一缕调皮的碎发，极小声地喃喃道：“睡得香一点，挺好的。”

    有没有谁会像他对待黄少天一样照料着他入睡？

    对了，是母亲。

    「想要像人类一样更好地生活，就要扮作人类的模样，最好能够完美地成为其中的一员。」

    母亲的教导，是从他年幼贪玩之时，不小心在离家甚远的一片盐湖里暴露了身份开始，就时常伴在耳边的。一直到那妇人死去，都还深深地惦念着要他成为一个没有缺点的、真正的人类。

    就像他未曾谋面的父亲那样。

    那时他喜爱探索未知，喜欢顺着水流去到更远更远的地方，去见一见陆地上的高山与森林，去尝一尝淡水的滋味，去看一看“人类”这种生物，究竟为什么可以让母亲如痴如醉、时而远望微笑、时而又以泪洗面。

    还不能最好地掩盖自己行踪的小喻少年，就这样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被一个人类看到了兽态的模样。那些人正准备对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少年施暴，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少年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他只是出于对那少年眼中光彩的向往，救下了对方。 

    「但是你要记得，我们即使是在兽族之中，也终究是特别的。」 

    喻文州杀了那些见到他兽态的男人，但是唯独无法对那少年人出手。 

    他身上有着纯粹的冰的气息，凉凉的，却不会令人感到冰冷。小少年的眼睛是干净的冰蓝色，笑起来好像会发光一样，他见过最深的海底那些亮晶晶的珊瑚和珍珠，都不及少年的笑容十分之一耀眼。

    喻文州见过黄少天，在他还那么小的时候。

    但是这个故事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不会说出来。

    他又给黄少天捱了捱被角，单手成拳支着半张脸，微微侧身盯着黄少天熟睡的侧脸看。看久了就有点恍惚。

    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他内心吼叫的念兽，关于他究竟该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

    许许多多全部都是，关于黄少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