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审】雪后花（三）
*刀剑乱舞同人。人鱼审，苏，无CP；刀剑之间有少许倾向，但不会明确，请自由脑补。原暗黑本丸。
*雪后花=梅=冷心；落故溪=枫=凉辉
*因为这篇fo我的小天使也有30个了，那我先说一下噢！我这个人坑品还不错，每章的分量很有保障（至少4000+，实际上这三章总字数已经达到14400），但是更新不算很勤快【而且剩下的四分之一个学期也相当忙，当然越是忙的时候越是想码字这糟糕的属性又是另一个问题，坑品不错也不代表就不会坑了……总之，请多指教_(:з」∠)_
雪后花（三）
无法放松警惕的夜晚总是十分难熬。
药研安抚地拍拍前田和五虎退鼓起的被褥，两个兄弟的被铺在他两边。歌仙和山姥切睡在鱼缸的另一边，呼吸声熟睡般平缓，但听在夜间更加敏锐的短刀耳中，那心跳还是快了稍许。
蜂须贺虎彻的被铺又在短刀与打刀之间。
他双臂抱胸坐在铺上，倚着背后的墙壁，披散的长发服帖地顺着头颅微垂的角度落在前胸小臂上。他看着蜷缩起身体、完全浸入散发出微光的灵泉中的人鱼，浅紫灰的发丝自然散开在周身，安静甜美的睡颜被水面隔绝，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再仔细一看，才能判断出发光的不是泉水，而是她的皮肤，发，睫，鱼尾的鳞。
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蜂须贺抱着如此疑问，合上双眼。
本丸是寂静的。这方被污染的土地上没有飞禽虫蚁，因而也没有鸟啼蝉鸣。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刻，便是寂静之最。
偏离了主屋的别院一角，房间中，安静得只有几位付葬神的呼吸声。
来者本应尽力融进黑夜，可其中一位天生就做不到这一点，那在微弱混沌的月光下也依然闪耀的金橙色长发，向所有看得见的人宣告所在。
他们轻巧地进了屋。长发的主人先于同伴旋身向刀剑与审神者靠近，那是什么？鱼缸……？环绕着鱼缸的“陌生”刀剑和被铺让他有点犯难，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本就是善于隐蔽偷袭的短刀付葬神。
大家和乐融融地睡在一起……
短发的兄弟紧跟上来，给他打手势示意他谨慎些，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回过头，轻轻踏上被铺，面向鱼缸露出甜腻的笑容，高高举起手中的短刀。
来让哄小孩的睡前故事，变成大人的黑童话吧。在天亮之前的永夜里！
然而那把锋利的短刀始终没有落下。
乱藤四郎保持着进攻的动作，浑身僵硬，两把湿漉漉的短刀分别架在他的左腹和举刀的右臂前，但这都不是让他停手的根本原因。
“是乱？”
药研还未来得及翻身而起，只躺在铺上抓着他的脚踝，皱着眉头仰面看他。黑暗之中，那双紫色的眼也还是清晰地透出疑惑与警戒。
乱藤四郎突然急促地喘了一下，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药研，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三位打刀付葬神侦查不如短刀，但这时候也都摆好了战斗的架势。他们的本体浸泡在充斥着人鱼灵力的灵泉水中，与本体相连的肉身也获得了在防护罩内外自由进出的权限。三把打刀遥遥指向女装少年。
“乱！”厚藤四郎一声呼唤惊醒了乱，但厚也不敢贸然上前。乱又喘了一下，一脚踢向药研，同时不顾架在身上的短刀，对着人鱼熟睡的面孔用力刺下！！
五虎退的刀刃深深割伤他的小臂，前田的刀刃一半刺进他小腹，鲜血涌出。乱藤四郎的动作太过狠戾，根本是无视自己会受到的伤害，短刀有多容易受到致命伤害，他们彼此都再清楚不过。五虎退和前田情不自禁地有了迟疑。
乱这一击击在了防护罩上，发出刺耳的噪声。他还不甘心，跳起来利用自己与五虎前田相差无几的体重压迫，仗着练度略高，两下便把两人击退，连连退后数步。
“不能掉以轻心！”乱又是一个原地小跳，两手握住刀柄，对准方才击中的那一点狠狠刺下，会心一击！
斜地里却刺来一刀，架住了他这全力一击，刀身瞬间爆出数个细小的缺口。
“真不好意思，这次我们练度的差值有缩小吧？”是蜂须贺。他咬着牙硬接夜战短刀这一下，本体的破损直接反应在肉身之上，与之对峙的双臂从护臂缝隙间渗出血迹，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声线却很平稳。
歌仙举着刀护在一边，山姥切直接上半身探入防护罩，半抱起人鱼试图叫醒她。
带伤使出会心一击，右臂正在逐渐失去力气，没有办法趁着蜂须贺的虚弱给予追击。没有退路了。
乱藤四郎娇美的面容扭曲了一瞬。
“乱！乱！”
那边药研翻滚两周尽量卸下受击的力道，那一脚踢在他肩上，把他踢往远离鱼缸的方向，他取不回自己的短刀，只能叫着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乱唯独面对他时会有很奇怪的反应，现在不是有时间多想的情况。
他的声音给了厚提示。短发少年终于找到机会，直接干脆地冲过去给了药研小腹一个膝击，手臂卡紧他颈部，举起短刀——
“乱，回来！让他回到我身边来！不然我就刺下去！”
一时间屋内只听得见刀剑们紧张的、急促的、痛苦的喘息。山姥切怀里的人鱼揉了揉眼睛。
厚藤四郎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居然需要对药研出手，但是……
“对不起，药研，但是没有什么比得上这里的同伴。”
“啊，”肩与腹隐隐作痛，药研忍耐着咳嗽的欲望，颈项被勒紧，那只会让他喘不过气来，“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看得出来。”
他们低声对话，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乱的呼吸更急切了一些，眼睛却死死地盯住坐起身的人鱼。
人鱼环顾四周，视线落在蜂须贺身上：
“你的手还真多灾多难。”
蜂须贺苦笑了一下：“赌上虎彻真品的荣誉，我一定会保护好主公。”
“别在那里自顾自地聊天，让乱回来！”厚勒紧了一些，药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只一下，他就放弃了反抗。
厚的练度和乱天差地别。乱还能周旋，这可是夜间，厚的练度恐怕不是他们一起上就能抗衡那么简单的了。
人鱼歪着头想了想，才迟缓地问道：“人质交换？”
“没错！”
她看了看阴冷地盯着自己的乱藤四郎：“那就换吧，两边都自己走过来，一起。”
厚藤四郎皱着眉看了她一会儿，叫了一声乱的名字。
“我会回去的。她已经醒了，我不可能赢。”乱按住右臂的伤口，“你放开药研。”
厚依言放手，药研立刻就是一阵咳嗽。他大口呼吸着，乱已经转过身，不做防备地将后背展露在蜂须贺面前。但是蜂须贺心里非常清楚，他已双手被废，乱却还有左手，只要他敢在这时候偷袭，乱藤四郎就有带着他一起去死的狠劲。
药研缓过气来，抿了抿唇与乱面对面一同迈步。他知道这是座原暗黑本丸，但初显现的付葬神要怎么才能想象出这里的同伴经历的一切呢？带着对乱袭击大将的不解与戒备，他再一次和乱对上了眼。
“……！”乱瞪大了眼，药研忍不住靠近他：“你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
“不要看我！”乱藤四郎摆出攻击的动作遮住了半张脸，眼中流露出了难以名状的痛苦。
“在加深了。”
“快到我身边来！”
人鱼与厚同时出声，药研紧张地看着乱，人鱼考虑了一下措辞，继续道：“从看到药研开始，污秽的气息变多了，堕化在加深。”
“您说什么？”药研再靠近乱一些，“你刚才会那么惊讶露了破绽，是因为见到了我？”
“呜……！”
“这不是很糟糕吗？！这就是说，你进屋的时候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你连兄弟的气息都觉察不出！”药研咬了咬牙，向他伸出手想要碰到他。
厚大喊：“你在做什么，药研！！”
药研愣了一下。
厚走过去拉住乱，他的练度相当高，那气息十分明显，审神者一方的刀剑只是更警戒了一些，除此以外做不到任何事：“药研，不要追究，我不想伤害你，乱也一样。”
“可我要净化你们呀。”
哎？
厚讶异地睁大眼。
人鱼注视着他们，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毫无波动，让人觉得反而是他和乱比较奇怪了。
“我要净化你们，所以追究缘由，是必要的。”她强调着。
诡异的寂静。
“……”
“哈哈哈……”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带着无可奈何的癫狂，他用左手举起刀，怨恨的眼神钉入人鱼双眼。然而对方的那双眼无丝毫波澜，这更加刺激了乱，他仿佛忘记了昨日人鱼将自己击飞时那可怕的灵力掌控、忘了他方才还似乎很冷静地说着“我不可能赢”，将短刀的机动性发挥到了最大，快如闪电般晃过蜂须贺，以一个极小的变向极险地躲开歌仙的刀刃，袭向审神者。
这一击完美地击中了先前防护罩被击中的位置，本就强度不算高的防护罩立刻失去了效力，自动瓦解。乱藤四郎五指一张一合，解除了一时的麻痹，再次握稳了刀柄，而这时抱着人鱼的山姥切甚至还没腾出手来。
他两眼染上了浅浅的灰雾，手中短刀急速刺下——
电光石火间，蜂须贺转过身踏出一步；歌仙一声清喝，刀刃翻转横扫，砍进他左肩；人鱼少女眼睫一颤，反手抽出山姥切本体，险之又险地架住了那把短刀。
金铁交鸣，山姥切胸前海贝应声而碎，吐出一口鲜血。
人鱼皱起眉，她松开打刀，山姥切国广坠入灵泉水中，亮起绿光迅速恢复伤势。她抬起手，乱正在出血，他脆弱的体质已经不能再支撑他挥出哪怕一刀。
乱对她笑了一下：“……你的发饰还挺可爱的。”
“是吗？”人鱼竟然也回应了他笑容，“这可是哥哥送给我的东西，我非常珍惜呢。”
这笑意是真的，带着薄冰初融的温暖，短暂而真切，与昨天那个难以形容的笑容截然不同。
她很快收起真情流露，指尖指向了乱，乱又笑了一下，笑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谁会，让你使出同一招啊——”
浑身是血的女装少年狠狠地，给了人鱼一个头槌！
最黑暗的时刻转瞬而逝，天色迅速地亮起来。有了新任审神者昨日那番净化，蒙蒙晨光也显得比往日更明亮些。
这对擅长夜间作战的短刀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三日月宗近站在院门前，听着院内突然传出的争吵声，不过片刻便又安静了。
他没想过这位新任的大人能从练度90的厚藤四郎手下讨到便宜，但考虑到一同跟去的乱，若是厚为了能给乱藤四郎手入而放弃袭击，也是合乎情理。
“看来确实是失败了呢。”堀川国广静立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地面。
“看来是。”三日月安抚地笑了笑，眼中月光流转，尽管堀川并不能看见，“我还是要去一试。”
“今天不是带回国酱的好时机。”
“你若也出手，结果就不一样了。”三日月淡淡道。
“没有长曾弥的同意，新选组的刀不会出手。可拖得久了，情况就压不住了，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不管是国酱还是那把虎彻，都是我们的东西，请您谨记。”
堀川说完，便转身离开。
“真是随心所欲的人（刀）啊。”
三日月兀自感叹，然后推开了院门。
人鱼半躺在鱼缸里，被大家推到了别院小小的中庭，天色渐渐亮起来，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很难照到舒适的阳光。但人鱼对此抱有期待，今天大家的首要工作是通过狐之助购买些家用，填充房屋，人鱼总是不会出缸干活的，索性也就让她躺在院子里泡着等太阳了。
正如同话本中的故事，两扇门在眼前展开，天下至美的男子出现在门后。他有着令所有女子形惭自愧的容貌，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他们对上了眼睛。
“您正是新任的审神者大人么。”三日月宗近走近她，轻掩薄唇，眼角弯弯，可以想见那衣袖之下是一个怎样美丽的笑容，直教人失魂落魄。
人鱼少女愣愣地看着太刀付葬神那好似神人的面孔，仿佛整个人都要陷入他眼中的那轮弯月，忘记了答话。
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鱼缸内的两把打刀一把短刀，那把短刀原本的破损已经被治愈了，却还有极淡的灰色雾气时不时冒出刀身，被包围着它的那不知名液体浪涌着捉住、消化殆尽。
三日月俯下身，注视着人鱼的眼睛，悄声问道：
“敢问您，如何称呼？”
“……主公？”蜂须贺虎彻路过主屋的廊道，见到这一幕，连忙快速冲刺至她身边。
“冷……”人鱼双唇开合。
“主公！！”蜂须贺目眦欲裂，握住审神者小巧圆润的肩头，只求制止她。
然而人鱼对他的动作不予回应，她甚至伸出手抚上三日月宗近的面庞，双唇微微开合，说着：
“……生天目，冷心。”
名字，到手了。
当前线索：【判若两人】【珍爱的发夹（新增）】
当前审神者阵营刀剑数：6，蜂须贺虎彻，前田藤四郎，药研藤四郎，五虎退，歌仙兼定，山姥切国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