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审】雪后花（五）
*刀剑乱舞同人。人鱼审，苏，无CP；刀剑之间有少许倾向，但不会明确，请自由脑补。原暗黑本丸。
*雪后花=梅=冷心；落故溪=枫=凉辉
*总算赶在五月的末尾发出来了，六一有辉君的更新掉落w
雪后花（五）
新任审神者来到本丸的第三天上午，乱藤四郎苏醒了。
“你醒了？”
入目的是药研关怀的神情，乱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刀剑之上，说实话感觉磕极了，但怀中短刀散发出亲切的气息，令人怀念……也安心。
药研倒了杯水递过来：“你睡了整整一天还多，大将说你身上的污秽已经相当严重了，不过大将的净化也很彻底，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双唇张合，好半天才发得出声，“我……堕化了？”
药研见他没有动作，柔和了眉眼，拉起他的手把水杯握紧，然后朝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乱像是心头大石得以着落，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抓紧药研的手。
“怎么了？哪里还有伤吗？”药研把水杯放到一边，接受他的拥抱。乱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不是他。”
药研愣了一下，轻轻点头。
“嗯。”
“他已经碎了。”
“嗯。”
“他是我们的同伴……”
“而我也是。”
乱伏在药研肩上哭了起来。
胸口很痛苦，喉头发紧，但是认清现实是必须的：眼前的“药研藤四郎”并不是原先的那一把。认清这个事实，对逝去的同伴也好、新生的同伴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药研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听着他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哭声，眼神渐渐凌厉。
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乱，大家，还有一期哥，究竟都……？
去见审神者时乱的眼眶还红得厉害。他有点不好意思，这种小心的情绪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甚至会为了这样像个人类的自己感到快乐。
人鱼坐在院子里：“来兑现承诺吗，乱？”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明媚的笑容：“主人大人在说什么呢！那是您对着我的本体自说自话而已，我才没有答应对吧？”
人鱼并不去问他神情、语气、动作间的破绽，只是歪了歪头：“不行吗？”
“行唷。”乱蹦跳着靠过去，裙摆飞扬，“因为是主人大人想听的，勉为其难让我说也是可以的啦。”
人鱼眨眨眼。
“？怎么了？”
“你原来是这种角色吗。”
“您指哪方面？”
“伪娘。唔，考虑到显现出的形象的年龄，还是该说萝太吗。”
“？？？”乱震惊地提起裙角，“您之前都没有注意过吗？！乱酱觉得自己可爱得很耀眼的！不可能漏掉裙子这么大的细节的！！”
一旁的前田吐槽：“用‘这么大’来形容的就不是细节了吧。”
“没注意到。”人鱼的表情十分认真。
乱顿了一下，笑出了声，那笑声充满了解脱，曾经一时的癫狂已经完全从这个男孩的身上消失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好好深入认识。那我就先来给您，讲一个故事吧。”
“您知道，短刀没必要留那么多，最多六把，将练度提升到差不多的程度，就能组成夜战部队投入池田屋的记忆合战场了。”
他抱紧自己。
“这座本丸里有着高练度的短刀实际上只有六把，也只需要六把，后藤、不动行光……后来的、那个人懒得提升练度的稀有短刀都没什么练度。不就是这样吗？稀有刀剑是审神者炫耀的资本，反正夜战部队已经满员了，拿到手向同僚炫耀、不练，也是很平常的做法吧。”
“那个人选了厚、平野和博多，还说着粟田口的名额已经够多了，那么我的练度不就很奇怪吗？连后来的稀有短刀都只是个位数的练度，而我，尽管并不高，也确实是有一定练度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因为他，相当中意我。”
“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个脑袋灵光的家伙，但是药研……果然还是个笨蛋……”
一期一振在审神者的卧室前从晚上跪到第二天的晚餐时间，也没能令他更改命令。
今日侍寝安排，乱藤四郎。
饭后，长谷部面无表情地念出这句话，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厚和药研一边一个握住他的手，眼神是同样的无措。
那个人并不恋童，但偶尔尝尝却并无不可，他不顾一期一振的苦苦哀求——不如说，“一期一振的哀求”这种东西已经足够司空见惯，不能让那人的铁石心肠动摇半分——让近侍长谷部将乱编入寝当番。
这么久以来，粟田口的短刀一直是一期一振的软肋，不论审神者想要对他何等羞辱折磨，只要以弟弟们为威胁，就能毫不费力地达成目标。而此刻，那个人竟然在狼狈倒地的一期一振面前，对乱说出了这样的话。
“不顺从的话……想看看你大哥床上的淫态吗？”
啊啊，是啊，想也知道，这种威胁，总会是相互的。在一期一振努力隐忍却还是止不住发颤的面无血色中，在乱藤四郎判断不出该怎么选才能对兄长更好一些的混乱中，药研站了出来。
“您也知道，乱这孩子性格比较直，看起来精致，其实也和其他兄弟一样毛手毛脚的，做错些什么难免扰了您雅兴。”他垂着眼睛，笑得很好看，“如果是想尝尝短刀的味道，我不是更合适吗？这么乖顺懂事的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审神者饶有兴致看着他，药研僵硬的手指曲起又松开：
“如果做得好的话，请您多夸夸我吧。”
他献出了自己，保护了兄弟，尽管遍体鳞伤，却也在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之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而乱被赦免的条件就是，待在审神者的房间里，用这双眼睛好好地看着。
看着因为他赤裸的恐惧、迟缓的反应而承受本该落在他身上的这一切伤害。
一次、两次……那个人的要求愈加过分，不只是乱，五虎退、平野、前田、秋田、厚、博多、后藤……他问药研：“下一个你也要代替吗？”
一期一振流泪哀求，也试过向主献媚，始终无法挽回。黑发的男孩眼中是疲惫的光亮，审神者突然就恼了，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把男孩掀翻在地，大吼大叫，又让一期一振滚出房门。
他最恨这样不愿屈服的眼神，他最爱熄灭这样仍亮着希望的残烛。
药研一直表现得很好，他的动作永远乖顺而温柔，像他最开始说的那样。被无故打得倒在地上，也只是咬着牙站起来，虚虚披在肩上的薄外套顺着纤细的身体曲线滑下，他软若无骨地贴上去，握住那个人的手放在自己红肿起来的半边脸上。
“……您愿意让我来代替的话，我绝不会扫您的兴。”
审神者眯起眼，顺势抚了抚他脸上的掌印，然后用力一按，药研颤抖了一下，更向他贴近了一些。
总有一天那个人会腻味的，到时候药研就得救了。
最初乱也有这样想过，并在深夜祈祷着，这甚至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必须睁大眼睛看着的时候，支撑他不哭出声的信念。
摸清药研的态度没花太久，他的态度很明显。
“与其等他厌倦了我，转移注意力到你们身上，不如让我试着抓住他吧。”无声留着泪为药研处理身体的时候，药研小小的、冰凉的手掌，坚定地托起乱的脸颊四目相对。
“让他一直放不下我的方法我还是有点头绪的，他对宗三腻得早，却把鹤丸姥爷……告诉大家，别担心我。”
是的，那个人放不下他的眼神，那样漂亮的烛火摇曳的眼神，在没被摧毁彻底之前，那个人是不会放弃他的。
但药研并不是审神者自己挑的人，说到底药研是自己凑上来的，审神者对他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尝试了很久都无法让他绝望之后，审神者感到了扫兴。
“你自己说不会让我扫兴的，现在就来接受惩罚吧。”
乱死死捂住嘴，防止自己大叫出声刺激到正在施虐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映入他眼中，成为药研挺身而出的那一瞬间、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幸免于难，向他降下的，最严厉的惩戒。
“碎了吗？”
“被凌虐到重伤，然后强制单骑出阵了。”
人鱼转过身摸了摸药研的头：“你真惨。”
人鱼坐在鱼缸里，药研自然是弯腰好让她摸到：“那是别的‘药研藤四郎’了，虽然是同一把刀，准确来说并不是我。”
“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人鱼眼中毫无波动，声音却极好听，如清晨莺啼般安抚人心。
药研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他抿了抿唇，握住乱的手，而乱正看着他抑制不住的笑容：“正如大将所说，都是一样的。”
“既不是我，也是我。我是药研藤四郎，你的兄弟，在必要的时候一样会豁出性命保护你。所以，”
他握紧那只满是冷汗的小小手掌：
“这次要保护好我啊，乱。”
躲在凭栏后面的秋田藤四郎对五虎退“小声”耳语：“这么肉麻的台词药研哥是从哪里学来的？”
五虎退忙着不让小老虎跑出去：“这、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躲在那里说我坏话呢喂！”药研笑着喊道。
“哎？没、没有！不是在说坏话，真的！”五虎退立刻就慌了，一只比较活泼的小老虎成功窜了出去，他顾不得再解释下去，连忙追了过去。
秋田和后头抱着刚晒好的被子过来的爱染国俊都是一溜烟跟了上去，另一边被角得了秋田的帮扶，爱染还空出差点被埋没的半边身体，朝审神者挥了挥手。
不远处，山姥切和陆奥守吉行争论着什么，一边搬着从狐之助处新购置的桌椅之类，歌仙抱着一大叠向人鱼讨得的宣纸，似乎试图劝解。路过能清楚看见庭院的廊口时，陆奥守整把刀都蹦了起来冲人鱼打招呼，一下子没拿稳手里的椅子，立刻被歌仙用超大号毛笔敲了脑袋。
“这里也逐渐热闹起来了。”蜂须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人鱼身侧，“不能让这份活力只存在于本丸一隅吧，主公。”
人鱼点点头：“只存在于这里，没有意义。乱没有回粟田口的聚集地。”
乱藤四郎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他没有回去，可是厚回去了，那一期哥会怎么对厚……现在的一期哥，仿佛深浸于过去的地狱中，连温柔的笑脸都是带着黑气的可怕表情。现在的一期哥，只有鲶尾会应和，鸣狐永远不肯定也不否定，博多受了伤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而后藤，后藤藤四郎来到这个本丸的时候一期哥身上的气息就已经变了许多了，他没有亲身体验过来龙去脉，只能在那些瘴气之下瑟瑟发抖。
现在的粟田口的大房间，是这么一个让他害怕的地方。
毫无疑问的，乱没有回到那边去，就该是一期一振到这里来了。
“不用害怕。”人鱼没有看过来，但很明显是在对他说话，“我们来做刀装吧，也到午饭的时候了。等你那位一期哥两个小时，他不来，就照常出阵。”
照常出阵？可合战场一次只能去一个队伍六个人，其他留在这里的同伴会被盛怒之下的一期一振怎么样，可就很难说了。
所以这件事这个情况其实没有什么如果，只能等到一期一振不请自来而已，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
巧的是别说两小时，还没等到从狐之助处进购的午饭吃完，就来了客人；不巧的是来的付葬神身上确实带着微妙的煞气，但不是一期一振，是同田贯正国——单纯只是想跟着他们一起上合战场。
“我对审神者是谁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审神者是个怎样的人。”同田贯一上来就说得很干脆，“我只是刀剑而已，我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这么久没机会出阵已经快憋不住了。你给我个出阵战斗的机会，我就当你的刀，就这样。”
这么直接，这倒是很有趣。
人鱼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直把人看得浑身不自在，突然极淡地勾了一下唇，似笑非笑地答他：“我要是不想让你出阵呢？”
当前线索：【判若两人】【珍爱的发夹】【不擅长的人类模样】
当前审神者阵营刀剑数：10.5，蜂须贺虎彻，前田藤四郎，药研藤四郎，五虎退，歌仙兼定，山姥切国广，乱藤四郎，秋田藤四郎，爱染国俊，陆奥守吉行，同田贯正国（？）。